这棵梅树盘根错节,苍劲有力,横斜疏瘦的枝干上残留着几片秋叶,随风微微摆动,在碧蓝的天空映照下颇有一些韵味。沫儿如今做香粉多了,看到什么都自然地同香粉联系起来。如今一见梅树,沫儿首先想到的是,开花时要找个机会过来采些,用来做梅花露,梅根用来做粉。
心里想着,便不由得去摸,还学着婉娘的样子用手指又叩又掐。突然心里一紧,一股阴冷从梅树传来,沫儿打了个寒噤,慌忙缩回手来。定睛一看,一条淡淡的白影子紧贴着梅树,隐约是个人形。
沫儿扭头便跑,一口气跑回前面的铺面坐到文清身边,心里犹自砰砰乱跳。
文清见沫儿脸色苍白,忙帮他斟了一杯茶,关切道:“怎么了?”
店里人又来几个年轻女子,拉着布料嘻嘻哈哈笑做一团。沫儿看着婉娘和雪儿你一言我一语,两人一样的娇痴精明,觉得安心了些,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没事。”
文清憨笑道:“这家的衣服料子不错,就是太贵,刚婉娘说要我们每人挑一身。”
沫儿随便拉起旁边一块黑亮暗纹丝缎,道:“就这件吧。”
正在招呼几个年轻女子的伙计小安看了沫儿一眼,走过来追问道:“真要这件?”沫儿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梅树上的白影子,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