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同他大饮过,无从知晓他的酒量,可是看看桌子下散落的数个酒坛子,再看看他稳稳当当倒酒的手,不禁多了些钦佩。
我钦佩地看着他喉结滚动,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忍不住蹙起眉头:“你若是愿意喝酒,我这便走了。”说完,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不禁来了些气。我本是存了见他最后一面的打算,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突然这样将我晾着。我心中有些委屈,哀怨地看了他一会儿,道:“我真走了。”说完见他仍没反应,果断朝牢门走去。
自然,我的果断里有赌气的成分。
刚迈出两步,便听他在身后问我:“你走了,可还会回来?”
这句话问得我心头一紧,回头看他,在他面上却瞧不出什么变化,只是觉得那张脸比寻常时候苍白,衬着黑色发丝,显得有些憔悴。
他勾起一侧唇角来,慢悠悠道:“你不说话,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我立在那里悟了悟,恍然得出结论,我挑这个时候过来,宋诀这种心眼儿多的人,保不准便起了什么疑心,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既然没有挑明,应该还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情,既然如此,我随意诌个三句两句将他糊弄过去,也没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