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队长瞠目瞪着他,半晌才从牙缝挤出四个字:“危言耸听!”
“怎么是危言耸听呢?这话要叫晚报的什么人听到了可会提抗议的呀!”他掏出了一盒“骆驼”,弹出一支,敬道,“请吸烟。”
“你滚!”还是从牙缝往外挤着说。
“何必发火呢?我一片好心,帮她参谋参谋。”他瞅瞅小婉,仿佛被误解而又宽宏大量地耸了下肩膀,表示由衷的遗憾。
她白了他一眼,扯着新交男友的衣袖说:“咱们跳舞!”
于是他们愤愤然离开了,旁若无人地走到舞场中央。傲气十足的专业乐队队长又竖起一只手臂,遥遥向乐队做手势。
指挥棒一落,乐队奏起华尔兹。
“停!”乐队队长喊了一声。
指挥扭头望他。
“你没看清我手势呀?”
指挥棒又一落,乐队奏起探戈。
年轻气盛的乐队队长撇下小婉,冲向乐队,往他们面前一站,训斥道:“来时怎么讲的?都维护点儿我的脸面是不是?谁从中作梗,跟我过不去?!”
乐队队员们面面相觑,目光一齐落在指挥身上。
指挥显得为难了。
他在这“军心动摇”的时刻又出现了,右手从西装内缓缓抽出,三张“大团结”呈扇形捏在手中,微笑着往乐谱架上一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