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有调兵的理由。
若不调兵,禁军真正听命的还是大统领赵城,他手里拿着赵家和赵邦,不怕宋清词用禁军做出什么来。
“我倒不难,难的是她?”
“谁?大公主?”
侍墨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玉临说的“她”是谁?
宋清词难?
她费了那么大劲终于得到兵符,现下正是春风得意,她有什么难的?
“如果我没猜错——”
沈玉临轻提笔锋,徐徐落下最后一竖,状若悬针,“她是出门搬救兵去的。”
紫练万万没想到,宋清词来的是这个地方。
马车在一处官宦人家的府门前停下,从大门的规格和占地大小来看,并不起眼。
宋清词抬头看,门上正中悬挂匾额写着陈府,字体中规中矩,细看才能看出其中蕴含的风骨。
谁能想到,这里是一品承恩公陈克秀在京城的宅邸?
陈克秀,已故先皇后陈氏之父,被封为一品承恩公,也就是宋清词嫡亲的外祖父。
只是他年事已高,多年前就乞骸骨回关西老家养老,闲云野鹤,对朝中事务一概不理。
如今京城的陈府里住的是陈克秀幼子一支,也是先皇后最小的胞弟,名为陈敬棋,他是难得的走科举出身的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