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林场里依然热火朝天地迎接着治沙造林的队伍。林场大院外的墙上用白灰刷了标语“治沙造林,绿化八步沙。”这斗大的九个字鲜艳而张扬,似乎表明了八步沙人治沙造林的决心。我爹和史金泉为了把大字写得好看,之前可是在地上练了又练。史金泉把过年给大家伙儿写对子的劲头拿出来,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四个字。等到我爹也写完,两厢里一对比,都各自夸耀着自己写的某一笔比对方的要好,甚至还拉了和生跟钱老汉去评判。可惜两个栽判几乎都是文盲,他们只是胡乱应付着夸赞。可不管怎么样,大家还是非常开心的。
一般情况下,这种场合,吕急人是不参与的,他就像一个离群索居的另类,对什么事都嗤之以鼻,与其让他丢冷话来刺激你,还不如自动把他忽略。尤其在我爹当了场长以后,吕急人除了做些场里分派给他的事外,其他的事情,包括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一概不理会、不问津。八步沙林场的人都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每天早晨看他懒洋洋地前来点个卯,然后懒洋洋地出了场部大门去巡林,他给大家的印象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