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寿急急赶到抚台衙门,见黄宗汉在花厅等候,上前行了礼,问道:“大人见召,不知有什么要事?”
黄宗汉笑笑说:“听说漕船全数启运,这很好,足见老兄是个干将,不过,有件事想同贵司商量一下。”
“大人请讲。”
“今年漕船延期到九月中旬才启运,什么时候到达通州,什么时候返回,贵司计算了没有?”
椿寿默默计算了一下,回答:“返回时间,最快也要到明年四月。”
“明年四月返回,船只要修补,修补后再到各地受兑漕米,不知要多少时间?”黄宗汉又逼着问。
椿寿见抚台这样逼问,已意会到问题的严重性,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回答:“依卑职看,从修补到受漕,如果顺利要到七月底八月初才能结束。”
黄宗汉听了,故作惊讶地说:“照贵司所说,明年新漕,又要像今年一样,推迟到八、九月才动身。”他大声说:“这不行,肯定不行。”
椿寿缺乏官场经验,见黄宗汉发急,反而安慰着说:“大人,这没有关系,明年不是改用海运吗?”
“什么没有关系?”黄宗汉勃然变色:“今年归你负责,明年就是我的责任,你这样做是什么用意?是要故意和我为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