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他不悦的前兆,她没再说话,顺了他的意思。妥协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比这再没原则没立场的事她也做过。
只是以前每次顺从,她心底大都坦然,而今却多了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不适情绪。
三天后就是夏浔简的生日,礼物是送了,可收到那么贵重的一份回礼,当然不能就这样作罢。
画赛冠军的奖金很丰厚,足够她在城里的高级西餐厅订一桌精致完美的晚餐。
临行前,来了个陌生电话,对方是巴黎美院的教授,询问她学术交流的事考虑得如何。这件事安颜然想了很久,基本已有了决定,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她让对方留下电话,表示三天之内一定给最后答复。
她提早了半个小时出门,结果到餐厅,他竟已经到了。
他早上就出了门,从他离开前接听的电话判断,大约是去见一个很久没碰面的朋友。
包厢灯光柔暗,高楼下方车流霓虹的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映在他漆黑的眸底,折射出星火般璀璨的色泽。天气有些热,他只穿了件黑色衬衣,视线透过玻璃,落在夜幕中,搁在桌上的漂亮长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把精致的银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