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么温和,拒绝都是这么委婉、体贴,让她连恨他都做不到。其实她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回应她,回应了就不是夏奕阳了,可还是想试一试。现在伪装都不能了。
“你什么也没做,我要怎么原谅你呢,你这人就是这么讨厌。我……我有点饿了,去买点吃的。”
就像后面有猛虎在追赶似的,梅静年羞窘万分、惊恐无状地逃出了病房。
太阳升起来了,病房里越来越亮,病床上,夏奕阳一动不动。药液流进筋脉时,有点胀痛,手臂早已凉透。
门又被推开了,“咚咚”,脚步声很重。夏奕阳转过脸,与郁刚的目光碰到了起。
“你醒着也不吱个声,叶枫呢?我刚去停车的时候,看见她拎着个保温桶在急诊楼门口。”
夏奕阳轻轻动着缺乏血色的嘴唇,说:“从去叙利亚的那天起,我觉得我的生活就是一部连续剧,编剧很厉害,永远猜不到下一集会发生什么,不能再狗血了。”
郁刚很没同情心地笑了,还大力地拍着床:“你呀,过得太拘谨,太节制,就该来点狗血。你干吗这样看我?”
“真想揍你呀!”典型的隔岸观火。
“行,等你好了后,咱俩打一架,让瞿翊做裁判。那家伙自从向我借钱后,就躲着我,你说他是不是不想还啊?”
夏奕阳重重地喘了几口,不想说话。
郁刚挠挠头,拉了张椅子坐下:“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叶枫和你说什么了,不会吧,她不是个拎不清的人。你没和她提任平之前就想借你攀上苏书记的事?换谁再接到他电话,也不屑理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