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三个旁系亲属承继人,米诺莱–勒佛罗夫妇、小一辈的玛尚–勒佛罗夫妇、克莱弥埃–克莱弥埃夫妇——以后我们一律简称为克莱弥埃、玛尚、米诺莱;同姓之间的区别只有在迦蒂南地区才需要。这三份人家事情太忙,没工夫另组小集团,只能采用小镇上一般的方式见面。车行老板每逢儿子的生日一定大开筵席,狂欢节和自己的结婚纪念日又必举行跳舞会,把镇上所有的布尔乔亚都请去。稽征员一年也请两次客,会会亲友。治安裁判所的书记声明他太穷了,没力量这样摆阔;他苦熬苦省的住在大街中段,还把底下一层分租给姊妹,这姊妹也靠了医生的力量当着邮局主任。但这三位承继人和他们的妻子,终年都在外边见面,不是在散步的时候,就是早晨在菜市上,不在自己的屋门口,便在星期日弥撒祭完毕以后的广场上,就像我们现在描写的那个时间,总而言之是无日不见的。三年来,医生的高年、吝啬、家私,使大家纷纷提到他的遗产,不是明言,便是暗示;那些话慢慢传开去,使那般承继人和医生一样的出名。最近六个月中间,承继人的朋友和街坊,没有一个星期不带着暗中羡慕的心理和他们提到一朝老头儿眼睛闭了、银箱开了的时候这一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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