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后面聊了些孩子的事情,没多久我就走了,因为搭的别人的车,车走,我就得走。她送我出来,一直望着我直到我看不到她。我想起我们在艾不盖回来的路上,双双倒在草地上,自在年轻的笑声。
我知道巧巧的婚姻并不幸福,她是为了她二哥出嫁的出嫁那年她才十八岁。她父亲早早去世,她母亲一人拉扯孩子们。她二哥到了娶亲的年龄,家里财力不济,只好先巧巧嫁了,要来的彩礼,给她二哥娶亲。我记得这之前我见过她,那年我念高中,暑假回内蒙古,她来我家看我。们已经无话可说,我是一个学生,她大概刚订婚。她安静坐在我家炕边,细长的眼睛只是望我,我记得她说:“花铃你多好,可以念书。”我说:“好什么,经常饿肚子。”她笑眼睛里却满是忧伤:“那也好,我要是能多念两年书,该好。”我那时已经知道她的情况,却无法安慰她,只好说“都一样,不过你那会儿学习也挺好,你其实比我学习好她说:“哪儿了,你一贯聪明,我就是个踏实。”我说:“实,多好。”她说:“我爹去世太早,要不我也能念书。”我再好说下去,好像那天也没聊多少,气氛很沉闷。她走的候说:“好好念书哇,多好,不要像我。”我送她出去,望她轻盈修长的背影,想起我们小学念书的时候,我们一起学,一起回家。闹了架,早晨还互不理睬,下午就和好。这次我考第一,下次她考第一。转眼间,我还在求学路上,而她已然要为人妇。她的经历让读高中的我有了对人生的不可捉摸之感。